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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金丟失案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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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金丟失案21

眾人聽見付文翔的話全都大驚失色,他們不可思議地望向那隱藏在角落裏勾著身子如同透明人一般的男人。

男人如初見時那般一直垂著頭將半張臉都融在陰影中,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黑夜的襯托下,他完全融進了月色中仿佛只是自然中的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沒人會在意,直到付文翔將人點出,眾人這才是第一次打量面前的男人。

男人被眾人灼熱的視線嚇得縮緊了脖子,整張臉都要藏進帽子中了,他著急地伸手比劃著,好像要告訴眾人他並不是真兇,他不是王小草。

不過村民們都是親眼看見神龍從男人的體內鉆出來,他們對面前這神龍的使者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付文翔語音剛落,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出來幾個彪形壯漢將王峰海圍住,一米九的農村壯漢用飯碗口徑那般粗的手臂一把將王峰海提了起來,就像是提小雞仔這般輕松將人帶到了付文翔和徐書宴面前。

為首的男人粗聲粗氣地朝著付文翔和徐書宴鞠躬道:“大人,王小草帶到,任憑大人們處置。”

徐書宴聽這話忍不住笑著開口道:“你這話說的我們好像黑社會一般,我們可是講道理的好人,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哥哥就說到你承認為止,是吧哥哥?”

付文翔瞥了徐書宴一眼罵道:“鬼丫頭。”

隨後男人起身朝著一臉不服氣的王峰海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假扮得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王峰海還是自顧自地搖著頭一副不是這樣。

付文翔沒在跟他廢話直接上前一把掀開了男人兜帽,黑色的帽子落下遮住半邊面容的中長發隨著微風掀起,眾人這才首次看清楚了男人原本的面目,那是一身黝黑的皮膚,毛孔粗糙,他相貌平平,眼睛大而圓,與面容上與王入盟有三四分相似,若不是男人太過於瘦弱,相似程度恐怕還是到六七分,兩人走在一起,一眼便能瞧見是真正的兄弟。

徐書宴瞧著男人的面容皺起了眉頭,她困惑地擡眼望向付文翔心中似乎有著萬千的困惑。

付文翔倒是不慌不忙,他慢吞吞地說道:“你知道你哪裏露了馬腳嗎?”

王海峰還是不停地搖頭,付文翔則是拿起手邊的一杯水直直朝著男人臉潑去,純凈的水落在男人的臉上瞬間染成黑色水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與塵土融為一體。

這一杯清水後,不少人都看出了些許端倪。

眾人瞧著男人被清水洗刷幹凈的半張眉眼,不由驚呼出聲感慨道:“這……這……”

男人現在的眉眼與王入盟僅僅只有一分相似,倒是五分像王大喜,眾人如何不知面前這人一定便是王小草議論紛紛。

“你看見這人沒?”

“這樣貌不是王小草,還能是誰?我記得這丫頭跟他爹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著樣貌和王大喜這麽像,除了他雙胞胎弟弟的女兒,還有誰能跟他怎麽像?”

眾人的話像是驚雷在王峰海的耳邊炸響,男人的身子搖搖欲墜,他本就身姿單薄,現在更像是隨時要倒下去一般。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要不是王大永一意孤行要上山打虎,也不會因為這丟了性命。”

“我爸爸明明是為了除去村子的威脅才去打虎,他為了救你們和老虎同歸於盡了,你們這群人不感激也就算了,現在還說他不好,你們的臉呢?你們……你們都該死!去死吧!”王峰海或者說是王小草聽見這話徹底不裝了,她將面前的長發掀開露出了那只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一雙帶著無盡憎恨的猩紅眼眸,她看向村子中的所有人都帶著刻骨的怨毒,仿佛下一秒便要把面前的所有人切而啖之。

徐書宴看著站起身朝著眾人瘋狂嘶吼的女人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女人手中掏出十厘米長度的火折子,她朝著天空奮力一擲。

同時她的手掌冒出幽幽的黑色,徐書宴瞧見眉頭緊蹙,這是……修行者?

如點墨的火星四濺,觸碰到天空中那根黑色的電線桿瞬間銀色的電流似恐怖的毒蛇它擡起小小的腦袋,三角眼中透出令人恐懼的兇光徑直朝著眾人撲去。

危急關頭,徐書宴擡手想抵擋,白色的靈力還沒蓄力,一股金色的能量攀上了徐書宴的手臂將它牢牢拉住,徐書宴垂眸查看,那能量正是由付文翔發出。

徐書宴在內心嘆息一口也將手中的動作放下,她的右手剛落下瞬間天空中傳來一聲炸響,一道真正的雷龍在黑雲中翻騰跟著電蛇的身後,霎時間黑夜宛若白晝,所有人的眼前除了極致的白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徐書宴感覺身體一輕,她被人抱起來了。

徐書宴擡眼便瞧見了男人臉上從未見過的著急神情,男人急得汗水大顆大顆往下落,甚至打在了她的臉上,男人直接一個騰空,徐書宴只感覺天旋地轉,只是一瞬間他倆便閃現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中,那個房間狹窄異常,兩人身子貼著身子,徐書宴甚至能夠聽見男人那強有力的心跳聲。

現在的徐書宴沒心思再思考這麽多,電流很快便沖了過來,強大的沖擊波將塑料滾筒掀翻數米,躲藏在滾筒中的兩人一直向著前方顛簸滾動。

徐書宴被這晃得不行,一股白色的靈力從手中暈開,不到片刻塑料滾筒便停了下來。

付文翔瞧著沒有動靜,剛想伸手去查看情況。

這動作可把徐書宴嚇得夠嗆,她急忙伸手阻止小聲地開口道:“哥哥再等等,外面風聲好大。”

這巨大的風聲當然是因為電流產生的能量掀起的,付文翔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他也沒有再急著出去,等到風聲消散,付文翔這才打開蓋子,這次徐書宴也沒再阻止。

推開蓋子已經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男人利索地從筒中爬出,徐書宴緊隨其後,再次看見村子早已面目全非。

風中夾著濃重的血腥味,村子空前的寂靜,鋼筋水泥全數震塌,地上是一具具伏倒的屍體,七橫八豎沒有一個活人,鮮血幹涸凝固成暗褐色,死者殘破的布料在風中飄蕩,所有人臉上皆是驚懼的神情,死不瞑目。

徐書宴看見這一幕悲傷地閉上了眼睛,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因果輪回,就算是神龍也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命數,是旁人惡毒的謀劃,徐書宴想到此處攥緊了拳頭,內心憤懣又無濟於事,這是天道給村民的判決,她們不能改變。

徐書宴閉上了眼睛平覆心情,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麽多事情,事已至此,徐書宴大手一揮想著送半空中的靈魂一程。

一道金光打進在呆楞的魂體體內,徐書宴知道這是神龍之力,她勾唇微微一笑也沒再說什麽,擡手將眾人送進了輪回道。

付文翔以為徐書宴被嚇住了,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撫半晌,彎腰努力尋找著幸存者,在這一片黑茫茫中,他跨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懷揣著希望尋找這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在強大的電流下,人類基本沒有生存的希望。

直到付文翔查看完最後一具,沈默地坐在廢墟之上,一個人發呆看著面前一具具焦黑的屍體。

徐書宴緩緩落在他對面,男人俊美的臉龐上仍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目光深邃仿佛黑不見底的潭水,神情麻木迷茫,只有兩只眼睛生理性地落下,整個人如古井般沈寂。

天不知什麽時候掛上了黑色的帷幕,今夜無月無星,漆黑得像仿佛吞噬著一切的猛獸,萬籟俱靜,黑壓壓一片,兩人就這麽無聲對坐。

直到一道沙啞地女聲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夜。

“你早就知道有這一出吧。”

少女的聲線如平日般輕軟,只是這如羽毛般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利刃紮進了男人的心中,男人張了張幹裂的嘴唇也不知從何說起,他只是羞愧地垂下頭,原本磁性如大提琴的聲音此刻平靜無波,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想象中的質問、撕心裂肺的咒罵聲並沒有傳來,付文翔忍不住擡頭望向對坐的女孩開口問道:“你不生氣?”

徐書宴聽見男人的問話淡漠地搖了搖頭,她臉上的神情是付文翔從未見過的冷漠。

少女眉宇松散,之前發生的慘狀似乎牽不起她任何情緒,帶笑的眼眸此刻沒有一絲笑意,眼眸如萬年未曾消融的冰川,她冷眼旁觀著所有的事物,好似從未來過這世間,她身上散發著數九寒冬的冷意,那是一種冷到靈魂深處讓人感到徹骨的寒。

這是雙不似人類的雙眸,怎麽會有人這般的冷漠,她真的是人類嗎?付文翔看著少女的眼眸,他心頭劇烈顫動。

“不生氣。這都是他們的命數,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呢?現在能緩過來了嗎?”徐書宴問道。

付文翔一陣苦笑:“怕是很難再緩過來,畢竟間接導致了上百人的死亡。”

“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電車悖論?”

徐書宴開口,沒等付文翔的回答接著說道:“電車悖論,在一列停不下來的火車前方鐵軌上有兩條岔路口,一條軌道上被瘋子綁著五個人,另一條被綁著一人,幾人都是普通人,都是無辜的,如果不改變軌道,會壓死五個人,改變則是壓死一個人,你會選擇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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